男子修行后要赡养费 阴雨天家庭纠纷

淅淅沥沥的雨点敲打着玻璃窗，老张蹲在屋檐下抽着旱烟，升腾的烟雾混着潮湿的空气，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沉重。他望着院子里那棵被雨水洗得发亮的枣树，忽然想起二十年前栽树时，儿子小明还在树底下追着蚂蚱跑。

"爸，法院传票。"儿媳妇小芳从里屋出来，递过来一张对折的纸。老张粗糙的手指展开纸张，赡养费三个铅字刺得他眼角发疼。三个月前从终南山修行回来的儿子，现在正坐在西厢房里，隔着雨帘都能听见他诵读《道德经》的声音。

厨房传来剁馅的声响，老伴在准备包饺子。案板声时急时缓，像在跟窗外的雨声较劲。老张把烟锅在台阶上磕了磕："告诉那小子，想吃饺子就自己来擀皮。"话音未落，西厢房的诵经声戛然而止。

雨势渐大，积水顺着瓦当连成水帘。小明穿着灰色道袍出现在廊下，发髻上还沾着山里的松针。"爸，赡养费是因果..."话没说完，老伴端着面盆冲出来，面粉白雾般扑在雨里："你修的是哪门子行？你媳妇怀身子的时候你在山里采药，现在倒记得回来要因果？"

院角的枣树突然晃了晃，熟透的枣子噼里啪啦砸在青石板上。小芳弯腰去捡，道袍袖口扫过积水，惊起一圈涟漪。老张看见儿子腕上还戴着小时候他给编的五色绳，绳结已经发黑，却始终没摘下来。

雨声里混进抽泣，不知是儿媳还是老伴。老张摸出怀里油纸包着的山核桃——这是儿子修行回来唯一带的礼物。他捏开一颗，潮湿的核桃仁泛着苦涩的清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