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哥跳水救人义举照亮城市阴雨天

清晨六点的湘江大桥被细雨笼罩，路灯的光晕在沥青路面上洇开。出租车司机王建国刚结束夜班交接，突然听见桥栏处传来重物落水的闷响。"有人跳江！"岸边晨跑者的惊呼撕开了雨幕。

王建国甩开车门冲向桥栏时，浑浊的江面只剩一圈扩散的波纹。这个从业十五年的老司机做了件让围观者倒吸冷气的事——他甩掉外套，把手机塞给路人："麻烦帮我叫120"，皮鞋在湿滑的桥栏上蹬出刺耳的摩擦声，整个人像尾鱼鹰扎进三月冰凉的江水。

在水下摸索的九十秒像被拉长的胶片。王建国后来回忆，当时根本顾不上想水流多急，满脑子都是前天女儿在作文里写的那句"爸爸的出租车是城市移动的向日葵"。当他拽住轻生者衣领时，发现对方竟是个穿着校服的少年，校徽在江水冲刷下依然闪着微光。

岸上众人用消防栓绳索把他们拉上来时，少年已经意识模糊。王建国跪在湿漉漉的堤岸上给少年做心肺复苏，他常年放在车里的急救证书此刻派上了用场。救护车鸣笛声由远及近时，有人注意到这个浑身滴水的中年男人右手在发抖——那是多年前车祸留下的旧伤。

"的哥的姐们都知道，雨天最容易接到去江边的单子。"王建国事后在车队座谈会的发言让在场所有人沉默，"我们方向盘后头不只有计价器，还载着整座城市的体温。"他的出租车至今保留着特殊装备：后备箱里永远备着救生绳和保温毯，就像便利店永远亮着的灯。

雨停时，江面泛起碎银般的光。王建国婉拒了媒体采访，只是悄悄去医院垫付了少年的检查费。护士后来发现，缴费单签名栏画着朵歪扭的向日葵——那是他女儿教他画的唯一图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