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姆学徒不开会员店遇经济寒冬天气

午后的商业街比往常冷清许多。老张蹲在自家五金店门口，望着对面那座蓝底白字的巨型招牌发呆。山姆会员店的停车场空了大半，几个穿着黄色马甲的店员正来回踱步呵气取暖，白雾从他们口罩边缘不断溢出。

转角处的学徒小吴正在整理货架。这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没跟着师傅办会员，每天就踩着三轮车给周边小超市送货。最近他车把上总挂着个褪色的保温杯，里面泡着不知第几遍的廉价茶叶。

"听说山姆那边要压缩成本了。"隔壁水果摊老板娘递来半个烤红薯，压低了声音，"他们那些进口奶酪，现在都堆在临期食品区。"小吴接过红薯，烫得在两手间来回倒腾，热气瞬间模糊了他的眼镜片。

商业街后巷新开了家折扣仓。每天清晨总能看到几个熟悉的身影，有曾经西装革履的理财经理，也有总爱炫耀儿子留学经历的退休教师。他们推着哐当作响的购物车，在成堆的瑕疵品里翻拣，像在玩一场残酷的寻宝游戏。

小吴的送货单上多了些新客户。社区团购的团长们开始要散装调味料，连锁便利店破天荒地下单了国产速溶咖啡。最让他意外的是，某个深夜接到山姆采购主管的电话，问能不能帮忙找平价劳保手套的货源。

冬至那天飘起细雪，五金店的老张突然搬出个锈迹斑斑的煤炉。小吴帮着捣鼓半天，炉膛里终于窜起橘红色的火苗。七八个邻居不约而同凑过来，有人带花生，有人揣着红薯，最阔气的贡献了半包速溶奶茶。火光摇曳中，不知谁说了句："其实这样也挺好。"

雪越下越大，盖住了会员店招牌上那个骄傲的英文花体字。小吴呵着白气清点账本，突然发现这个月给孤寡老人免费维修的次数，比接到的会员店外包单子还多三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