儿科专家余波逝世当天医疗界遇阴雨天气

暮春的雨丝斜斜地织着，打在医院的玻璃窗上，模糊了窗外的世界。那天清晨，走廊尽头的心电图监护仪突然拉成一条直线，随后是压抑的抽泣声在消毒水气息里蔓延。值班护士小陈记得，当时窗外雨滴正巧打在窗台那盆绿萝上，叶片颤动得像是谁在无声地摇头。

儿科诊室门口的长椅上，还放着半盒没吃完的动物饼干。这是3号床小患者偷偷塞给余医生的，孩子总说余大夫白大褂口袋里能变出彩虹糖。此刻饼干盒上凝结的水珠，分不清是雨水还是空调的冷雾。药房老张望着空荡荡的诊室发呆，玻璃柜里五颜六色的药水瓶映着灰蒙蒙的天光，像极了余医生总别在白大褂上的那支卡通钢笔。

住院部后院的樱花树今年开得晚，粉白花瓣混着雨水粘在泥地上。儿科主任经过时，看见树下一把倒着的蓝色小伞——那是余医生常借给忘记带伞的患儿家长的。伞骨间卡着片花瓣，雨水正顺着伞褶缓缓勾勒出半颗心的形状。

中午的食堂依旧嘈杂，但靠窗那个总放着保温杯的座位空了出来。打饭阿姨多盛了一勺红烧肉，突然想起那个总笑着说"孩子们更需要营养"的温和声音。雨声中，营养科的电子屏还在滚动播放余医生制作的《儿童膳食指南》，右下角的时间定格在最后一次更新的日期。

傍晚雨停时，住院部顶楼晾着一排洗好的白大褂，其中一件口袋里露出半截听诊器。夜风拂过，金属听头轻轻撞在晾衣架上，发出类似心跳监护仪的规律轻响。楼下花园里，不知哪个孩子落下的彩色粉笔，被雨水泡成了小小的彩虹水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