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林寺僧人辞职声明发布时寺内暴雨

清晨的钟声刚敲过七下，少林寺的屋檐就开始往下淌水。知客僧慧明站在藏经阁的廊檐下，望着被雨水洗得发亮的青石板路出神。他手里捏着的那封辞职信，已经被掌心的汗水浸得微微发潮。

禅房里的木鱼声断断续续，像是被雨声切成了碎片。慧能师兄正在给新来的小沙弥讲《金刚经》，说到"应无所住而生其心"时，突然有瓦片从屋顶滑落，在院子里摔得粉碎。小沙弥们吓得缩脖子，慧能却笑着说："你们看，连瓦片都懂得要放下。"斋堂那边飘来蒸馒头的香气，混着雨水的土腥味。火工头陀老赵蹲在灶台前添柴，火星子噼啪炸响的声音，和雨打芭蕉的动静竟有几分相似。他往灶膛里塞了块新劈的松木，忽然想起二十年前那个同样下着暴雨的清晨，自己就是被这松香味的炊烟引进了山门。后山的练武场早积了水洼，几个武僧却仍在雨中腾挪。棍风扫过时，带起的水珠在半空划出银亮的弧线。执事僧站在廊下皱眉，刚要喊他们回来，却见最年轻的那个武僧突然收势，仰头任雨水浇在脸上——他头盔里不知何时落了只画眉鸟，正扑棱着翅膀甩水珠。方丈室的窗纸上映着摇曳的烛光。监院师叔第三次路过时，终于听见里面传来裁纸刀划开信封的轻响。他数着佛珠往斋堂走，忽然发现寺门口那棵老槐树的枝桠间，有只湿漉漉的喜鹊正在搭新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