80头牛失踪两月后寻回似迷雾散尽

夕阳西下，王老汉蹲在田埂上抽着旱烟，烟锅里的火星忽明忽暗。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牛铃声，他眯起浑浊的眼睛望向声源处——那群毛色油亮的黄牛正在啃食青草，脖颈下的铜铃随着咀嚼动作轻轻摇晃。

"老伙计们可算回来了。"他吐出一口烟圈，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那根磨得发亮的赶牛棍。这根枣木棍子两个多月没派上用场，表面都蒙了层灰。

事情要从惊蛰那天说起。放牛郎小顺子慌慌张张跑进村，说牛群在饮马沟吃草时突然不见了踪影。二十多户人家的八十头牛，像被土地爷吞了似的，连个蹄印都没留下。村里人举着火把找了整夜，只捡到几段散落的麻绳——那是拴牛鼻环用的，断面整齐得像是被什么利器割断的。

接下来两个月，村里人踏遍了方圆三十里的山坳。民兵连长带着猎犬搜山，乡派出所调了监控录像，连县里电视台都来拍了寻牛启事。有传言说牛群被赶去了邻省，也有老人嘀咕是山里的"黑婆婆"作祟。王老汉不信这些，他总在黎明时分独自往北沟转悠，那儿有片野艾草地，牛群最爱吃。

转机出现在芒种前夕。暴雨冲垮了老鹰崖的碎石坡，放羊的张瘸子在崖下避雨时，意外发现崖壁上有道两丈来宽的裂缝。他壮着胆子举着手电往里走，竟听见了熟悉的牛铃声。八十头牛安然无恙地挤在溶洞里，体型竟比失踪前还壮实些，洞底积着层泛白的矿物粉末，岩缝里渗出的泉水在石洼里汇成个清澈的小潭。

兽医检查后啧啧称奇，说牛群不仅没饿着，毛色反而更光亮了。更蹊跷的是，每头牛角上都绑着截新鲜竹筒，里头装着种带着松香味的褐色粉末。县里农技站的人来看过，说这是某种罕见的岩盐，富含矿物质，在牲畜饲料里掺着能预防瘟疫。

如今牛群归来半月有余，村里却添了新话题。有人看见小顺子半夜在溶洞前烧纸钱，还有人说曾有个穿胶鞋的外乡人来打听过饮马沟的水质。王老汉对此只是吧嗒着旱烟，他注意到领头的那头花斑母牛最近总爱往北沟方向张望，湿润的鼻头在风里不停耸动，像是嗅到了什么特别的气息。

岩洞深处的石壁上，不知被谁用炭条画了幅简陋的图腾：八十个圆圈连成巨大的漩涡，中心点缀着几颗五角星。这图案让村里上过美术课的后生想起了某种古老的星象图，但具体代表什么，谁也说不上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