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速追尾事故现场能见度不足50米

清晨五点，天刚蒙蒙亮，高速公路上弥漫着一层薄雾。远处隐约可见几盏闪烁的警灯，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汽油味和橡胶燃烧的气息。刹车痕迹如同黑色蚯蚓般蜿蜒数十米，最终在一堆扭曲的金属前戛然而止。

几位交警正在用激光测距仪反复确认着什么。"48米、49米...这雾说变就变，刚才还看得见应急车道的反光钉。"其中一人对着执法记录仪说道。他的制服下摆已经被雾气打湿，裤脚沾满了路肩上的泥浆。

二十米开外，第一辆事故车的后备箱像被巨人撕开的罐头，露出里面变形的儿童安全座椅。几个印着卡通图案的塑料积木散落在沥青路面上，其中一个黄色的小鸭子被车轮碾成了两半。

路政人员正在往路面撒木屑，深褐色的吸收材料很快被渗漏的机油染成彩虹色。有经验的司机都知道，这种天气最怕遇到"幽灵堵车"——前方既没有事故也没施工，纯粹因为视线不良导致的车流骤停。

急救人员蹲在隔离带旁整理器械，他们的反光背心在雾中时隐时现。忽然传来金属断裂的脆响，清障车正在把一辆轿车从护栏上拽下来，变形的车门上还挂着半幅残缺的春联。

在应急车道尽头，几个司机正围着热水壶取暖。其中一人反复揉搓着手中的保温杯，杯子外壁凝结的水珠不断滴落在他的工装靴上。他们谁都没说话，只是不时抬头望向事故中心的方向，仿佛在等待雾气散去后某个答案的揭晓。

随着太阳升高，雾气开始流动起来。那些原本模糊的轮廓渐渐清晰，露出高速公路上这个寻常早晨里不寻常的剖面。警示牌上的led屏还在循环播放着"减速慢行"的红字，但已经没人抬头去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