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爷摆摊送现金引围观暴雨中无人敢领

正午的太阳炙烤着柏油路面，蒸腾的热浪里，老周头蹲在菜市场拐角，面前的红塑料布上整整齐齐码着二十摞百元钞票。这个在纺织厂看了一辈子大门的退休工人，此刻正用粗糙的手指反复抚平钞票边角，像在整理年轻时的老照片。

围观的人群已经堵住了半条巷子。穿真丝睡衣的胖女人攥着菜篮子往人堆里挤，脖颈上的金项链跟着一颤一颤；外卖小哥把电动车支在路中间，头盔都忘了摘就举起手机录像。但没人弯腰，没人伸手，钞票在阳光下泛着冷光。

"老周又犯病了。"卖豆腐的老李往铝盆里舀着豆浆，塑料勺碰着盆沿叮当响。三年前老周独子车祸去世，保险赔了六十八万，存在折子上愣是一分没动。上个月开始，老头突然把存款都取出来，每天雷打不动来菜市场"发钱"。

暴雨来得突然。豆大的雨点砸在钞票上，墨蓝色的百元大钞渐渐洇成深黑色。穿貂皮大衣的女人惊叫着躲进屋檐，外卖车筐里的餐盒开始滴滴答答漏水。老周却突然笑了，他抓起湿透的钞票往空中一扬，纸币像受伤的蝴蝶纷纷坠地。

"昨天梦里我儿子说，爸，这钱您得花出去。"老周蹲在雨里，塑料布在脚边卷成红色漩涡，"可活人谁要死人的钱呢？"菜叶和烟头在雨水中打着转，一张百元钞粘在烂菜帮子上，顺着下水道铁栅栏的缝隙消失了。

市场管理员举着喇叭过来清场时，积水里还漂着几张钞票。穿雨衣的清洁工犹豫片刻，最终用扫帚把它们推进了垃圾车。雨幕中，老周佝偻着背往家走，洗得发白的工装裤口袋里，露着半截没拆封的汇款单——收款人地址是市郊公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