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本学生看侵华纪录片时教室突然断电

教室里的投影仪突然黑屏时，山本正低头记笔记。纪录片里南京城的画面戛然而止，三十多双眼睛在骤然昏暗的光线中彼此张望。窗外是初春的樱花树，有几片花瓣黏在玻璃上，像几滴凝固的血。

"可能是跳闸了。"班主任佐藤老师掏出手机照明，前排有个女生悄悄松了口气。方才屏幕上正播放到1937年的街道，黑白影像里有个穿和服的妇人撑着阳伞，走在横七竖八的尸体中间，伞面上印着三菱重工的商标。

走廊传来脚步声，是教务主任带着电工来检修。借着这个间隙，学生们开始传阅打印的补充材料。有张传单边缘印着"真相研究会"的红色印章，上面用中日双语罗列着死亡人数统计表。后排的韩国留学生金敏哲突然笑出声，把表格折成了纸飞机。

电路恢复时，纪录片已经播到战后赔偿的章节。投影仪的光束里飞舞着细小的尘埃，山本注意到前排女生的马尾辫在轻微颤抖。当画面上出现广岛原子弹蘑菇云时，教室后排传来清晰的咂舌声，不知是针对解说词里"正义的审判"五个字，还是对之前南京片段里消失的十分钟。

放学铃响后，金敏哲在储物柜前拦住山本："你觉得停电是偶然吗？"他手里攥着那架纸飞机，机翼上露出半个被揉皱的"万"字。山本想起早晨父亲看的报纸，头条是某议员参拜靖国神社的新闻，配图角落里有个模糊的剪影，像极了教务处那位总是提前半小时到校的老校工。

樱花以每秒五厘米的速度坠落时，纪录片的光盘正躺在教务室的碎纸机旁。佐藤老师锁门的手顿了顿，钥匙圈上挂着女儿从和平纪念馆带回的铜铃铛，在风里响得刺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