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子认亲后发现新儿子与天气一样多变

老张蹲在阳台的藤椅上，指尖的烟灰簌簌落下。玻璃窗映出他拧成疙瘩的眉头，和窗外忽晴忽阴的四月天如出一辙。

三个月前那场认亲宴还历历在目。酒店包厢里挂着红绸缎，二十年没见的儿子小海穿着崭新西装，敬酒时却把红酒洒在了他裤子上。当时只当是孩子紧张，后来才发现那不过是第一片飘来的乌云。

上周三难得放晴，老张特地请了假陪儿子逛植物园。小海在兰花棚里突然说起想开奶茶店，眼睛亮得像沾了露水的茶花。可隔天暴雨预警刚发，这孩子就发微信说要改行做短视频博主。老张盯着手机屏上的冰雹表情包，恍惚看见二十年前前妻摔门而去的背影——当年她也是这么一会儿说要相夫教子，一会儿闹着要南下闯荡。

厨房飘来煳味，老张这才想起灶上炖着给儿子补身子的鸡汤。掀开砂锅盖的瞬间，窗外恰好滚过闷雷。乳白的汤面上漂着几粒枸杞，像极了认亲那天小海衬衫上突然崩开的扣子。那天这孩子还信誓旦旦说要考公务员，结果体检报告都没拿就跟着驴友去了西藏。

天气预报说今晚有雷阵雨。老张摩挲着手机里两个儿子的合照——养子阿明穿着银行制服笑得稳重，旁边的小海顶着新染的蓝发比剪刀手。阳台上的绿萝被风吹得乱晃，他突然觉得，或许血脉相连就像这阴晴不定的天气，来得急去得快，倒不如花盆里扎了二十年的根靠得住。

雨点开始砸在遮阳棚上，老张摸出兜里的降压药。茶几上还摊着小海昨晚留下的创业计划书，墨迹被水汽晕染开来，像极了窗外渐渐模糊的城市轮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