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暴案件审理当日 城市气温骤降10度

清晨，窗玻璃上凝结着细密的水珠，老张哈出一口白气，把制服最上方的纽扣系紧。法院门口的台阶比往日更滑，他看见几个法警正用铲子清理暗冰，铁锹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。

法警小刘搓着手走进调解室，发现当事人李梅已经坐在角落。这个女人总让他想起老家地窖里过冬的白菜，层层叠叠裹着旧棉袄，最外面那件褪色的红格子外套，袖口还留着去年冬天的油渍。"今天降温，您该多穿点。"小刘递过热水袋时，注意到她手腕处的淤青像极了阴天里漫开的墨汁。

刑事庭的中央空调嗡嗡作响，审判长翻卷宗的声音在空旷的法庭格外清晰。被告席上的男人突然打了个喷嚏，法警递纸巾时瞥见他左手无名指有道新鲜的抓痕。旁听席最后排，有个穿中学校服的女孩不断在笔记本上画着歪歪扭扭的太阳，铅笔尖戳破了三张纸。

中午休庭时，食堂阿姨给每人多盛了半勺热汤。"听说西伯利亚寒流要来了。"她舀汤的铁勺在桶沿敲了两下，几点油星溅到调解员的判决书复印件上。民事庭的书记员小跑着去关走廊尽头的窗户，冷风掀飞了她手里刚取来的伤情鉴定报告。

傍晚六点十分，法警队长的对讲机传来交通岗同事的抱怨："解放路又追尾了，这鬼天气。"他看着警车后视镜里逐渐亮起的路灯，忽然想起李梅签完调解协议时，窗外那棵梧桐树正噼里啪啦往下掉冰凌。